下山後,我先去市集打點了衣著。
嬋兒留下的棉布短衣,差個左袖,卻端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件新衣。
在堂叔家,穿的都是他們家人留下來的舊衣服。有些破損,就找人縫縫補補。
我頭一次穿上新衣,覺得有一種特別的香氣,相信那是嬋兒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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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山後,我先去市集打點了衣著。
嬋兒留下的棉布短衣,差個左袖,卻端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件新衣。
在堂叔家,穿的都是他們家人留下來的舊衣服。有些破損,就找人縫縫補補。
我頭一次穿上新衣,覺得有一種特別的香氣,相信那是嬋兒留的。
不知怎麼,我覺得跟那天和他交手又不一樣了。那天,我就可以把王風出劍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楚,現在,不知是月光照得清楚還是怎麼,看得更輕鬆。不只閃過沒問題,還可以逐漸把手裡的鉤子揮舞得更順暢些。
我也要下山了。
下山前,再去了神木那邊。一直坐到月亮升起。
在高聳入天的神木底下,我祈禱。祈請上天能保護嬋兒,讓我找到她,有一天再一起回到這裡。
我禱告的聲音很小。聽著四周隱隱的回音,好像得到上天的回應,慌亂的心終於比較安定下來。
我在那裡蹲了不知多久,剛起來一轉身,大叫一聲跳開。
一個人站在我身後。
我不該嚇成那樣。因為其實那是我認識的人。
江嶽。
但又不能不叫,因為,那根本不是我所認識的江嶽。
他靜靜地站著那裡。
呼嘯一聲,什麼東西帶著一團巨大的黑影橫掃而來。哐啷啷的,加上一陣慘叫,四周的人、物,一捲而空。
我還沒定過神,一個人把我攬腰一拉,說了聲「起!」兩人就上了屋簷。
這時我才回過意,剛才有人抱了根大樹,把圍攻我的人掃了個落花流水。
「你?」我興奮地叫了一聲。
是江嶽!
「別說話!」
王風一點也不像他的大塊頭看來那麼笨重,倏然而至。
我急退。他的劍跟進。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自己的劍,他再進,嗤然在我袖子上劃開一個口子。
「好啊!」一夥圍觀的人轟然叫好。
我臉更紅,往旁躍開。王風緊追不捨,又是一劍,我章法大亂。他劍鋒一轉,差點刺中我大腿。
「好啊!」一夥圍觀的人又轟然叫好。
我覺得額頭上滿是汗水。因為狼狽不堪,也因為驚恐。